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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哥哥鬧別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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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哥哥鬧別扭

扶蘇去了膳房。

胡亥養傷的這些日子, 膳食的確清淡了一些,這個不能食,那個不能碰的, 其實扶蘇看在眼裏,也實屬心疼。但胡亥身子素來羸弱,若是不狠下心腸, 萬一落下了病根,以後受罪的還是胡亥。

扶蘇進了膳房, 查看膳夫給胡亥準備的午膳,又道:“令你們腌制的甜果如何了?”

“長公子請看, 已然腌制好了。”

膳夫趕緊將小豆捧出來,裏面裝滿了甜果。

胡亥的湯藥十足苦澀,扶蘇便讓膳夫們腌制甜果,還要那種食了不能體寒的果子,膳夫們也算是絞盡腦汁, 才腌制了這麽一小豆。

扶蘇嘗了一顆, 口味不錯, 甘甜回味, 又十足濃郁,的確可以壓制湯藥的苦澀, 便將小豆接了, 準備先帶著甜果回去, 給弟弟嘗嘗。

扶蘇走出膳房,說來也巧, 正好遇到了丞相王綰。

王綰看到扶蘇從膳房出來, 手中還捧著一個小豆,立刻迎上前道:“長公子, 你這是……怎麽從膳房這等骯臟之地出來啊!”

扶蘇不想說是給弟弟拿甜果來了,若是一提起來,王綰必然又有說辭。

但不需要他說,王綰也猜得出來,一拍掌恨鐵不成鋼的道:“長公子,你可是為了幼公子,才來膳房的?”

扶蘇還是沒說話,一點子也不妨礙王綰的自由發揮:“長公子啊!長公子!您對幼公子那麽要好,能得到甚麽回報?幼公子還不是轉頭便將您的疼愛忘個趕緊!長公子看看,這些日子,陛下對幼公子愛惜有加,日日送補品前來,哪一個不比這甜果金貴?幼公子人家怎麽會將這把子甜果放在心上呢?再者……幼公子最近拉攏了韓氏,和那韓氏的小公子如此親密要好,您仔細想想,當時幼公子是不是也是如此拉攏您的?如今他把您拉攏了過去,又開始如法炮制的拉攏韓氏,這一切不過是幼公子的伎倆罷了!”

扶蘇淡淡的看了一眼王綰,道:“丞相說完了麽?”

“這……”王綰被噎了一記。

扶蘇又道:“聽聞東巡這一路上,丞相忙碌的緊,那便快些去忙碌罷。”

說完,轉身揚長而去。

“這、這!長公子!”王綰沒想到,自己這幾地有聲的勸諫,聽到長公子耳朵裏,好像沒有任何力度。

“哎!”王綰跺腳嘆氣:“這個幼公子,到底給長公子灌了甚麽迷幻湯!”

扶蘇端著甜果走回來,站在營帳面前,並沒有立刻入內,而是調整了一番吐息,收斂了情緒。

王綰三天兩頭的來尋扶蘇,日日都是勸諫扶蘇不要與胡亥走得太緊,扶蘇聽了亦是心煩,不過他不想將這些事情告訴胡亥,免得寶貝弟弟與自己一起煩悶。

就在扶蘇調整情緒之時,一股鮮香的魚食之味從營帳的縫隙中鉆出來。

嘩啦——

扶蘇蹙眉打起帳簾子,正好抓包了弟弟偷吃的場面。

“額……”胡亥一臉尷尬,實在太尷尬了,魚肉剛剛塞進嘴裏,還沒來得及咀嚼呢,哪知便宜哥哥這麽快便回來了。

“哥哥,你聽亥兒解釋!”狡辯!雖然知曉是狡辯,但還是要胡攪蠻纏一番的!

胡亥擺著手,道:“談談,快點把魚食收拾出去。”

韓談也沒想到扶蘇去而覆返,回來的這般快,這簡直是現場抓包,手忙腳亂的收拾魚食。

嘭——

韓談有些慌亂,一個不小心,撞到了扶蘇手中端著的那豆甜果,“哐啷——”一聲,小豆翻了出去,甜果打翻了滿地,飛濺的七零八落。

“甜果!”胡亥指揮著韓談道:“談談,你怎麽笨手笨腳的,快撿吶!這邊,這邊也有,那面,那面撿起來……”

韓談當真不是有意的,他剛才太慌亂了,誰知曉第一次“幹壞事”,這麽快就被抓住了。

韓談蹲在地上撿甜果,但這裏是營地,本就是臨時紮營,地上土大,加之甜果外面都是糖漿,扶蘇為了壓制湯藥的苦澀,特意讓膳夫將甜果腌制的甜蜜一些,這會子粘稠的糖漿沾滿了塵土,便算是撿起來,也絕對不能食了。

扶蘇垂首看著滾落到自己腳邊的甜果,光溜溜甜蜜蜜的果子,一下子蒙上許多塵土,將原本可愛精致的模樣掩蓋起來,說不出來的骯臟。

扶蘇的腦海中一瞬間想起了王綰許多的言辭,相對於君父的寵愛,韓談的親近,自己這些子甜果,好似真的不值一提。

不知為何,扶蘇心竅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覺,興許是被王綰那幫老臣煩透了,這會子那煩躁的感覺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下來,尤其是看到滾滿灰土的甜果之後,更是煩躁不堪。

“哥哥……”胡亥伸手去拽扶蘇的衣袖。

扶蘇閉了閉眼目,將奇怪的氣息壓下去,一言不發,轉身離開了營帳。

【生氣的兄長扶蘇】

“誒!”胡亥看到標簽,大吃一驚,難道因著自己偷吃,談談打翻了甜果,所以哥哥生氣了?

“哥哥!”胡亥想要再觸碰扶蘇,試試標簽,但扶蘇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,已然離開。

“我哥哥生氣了!”胡亥道:“談談,都因為你。”

“啊?”韓談還蹲在地上埋頭撿甜果,驚訝的道:“長公子生氣了?為何?難道是因著我打翻了甜果?”

胡亥托著肉呼呼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腮幫子,道:“是啊,為甚麽?我哥哥平日裏不生氣的,我也沒有經驗。”

韓談:“……”

扶蘇離開之後,午膳便沒有回來與胡亥一同用膳,胡亥等了許久,讓寺人前去詢問。

寺人倒是很快回來,還是不見扶蘇的身影。

寺人恭敬的回話道:“回幼公子,長公子說日前公務繁忙,中午便抽不開身,讓有幼公子自行用膳罷。”

胡亥撇著嘴巴,生氣了,便宜哥哥一定是生氣了!

平日裏不管扶蘇有多麽忙碌,都會雷打不動的回來用午膳,今日卻說自己太忙抽不開功夫,顯然是借口。

胡亥隨便食了一些,滿心滿腦子都是扶蘇生氣的事情,也沒甚麽胃口,食不下太多。

他用了午膳,倒在榻上打滾兒,稍微一翻身,一不小心扯到了背後的傷口,疼得是呲牙咧嘴的。

“哎呦……嘶……好疼!”

嘩啦——

帳簾子正好被打起,有人沖將進來,胡亥驚喜的睜大眼目:“哥哥?”

來人並非是扶蘇,而是韓談。

韓談搶過來,道:“幼公子,無事罷?”

“是你啊……”胡亥有些子興致缺缺。

韓談檢查了一下胡亥背後的傷處,松了口氣道:“幸好沒有抻裂傷口,幼公子當心一些森*晚*整*理。”

胡亥深深的嘆了口氣,韓談道:“幼公子還在為長公子的事情擔憂?”

“是啊,”胡亥感嘆的道:“我哥哥平日裏不生氣,這一生氣,我還挺抓瞎的,毫無經驗,都不知哥哥為何生氣,難道當真為了那一豆的甜果?聽說那些甜果,都是哥哥專門讓膳房給我腌制的,會不會是你把甜果打翻了,哥哥便不歡心了?”

韓談搖頭道:“我覺著長公子不是如此小氣之人。”

胡亥:“……”那你是沒看到,便宜哥哥三天兩頭吃醋的模樣。

韓談壓低了聲音,略微有些神秘的道:“方才我出去打聽了一番,長公子興許不是為了甜果而生氣。”

“你知曉甚麽?”胡亥催促道:“快說啊。”

韓談又看了看左右,似乎這事兒不想讓旁人聽了去,低聲道:“幼公子受傷這些日子,陛下不是賞賜了許多物件兒麽?還親自來談看了幼公子,朝中都傳遍了,說幼公子比往日裏更加受寵。”

胡亥眨眨眼睛,因為我受寵?

韓談繼續道:“長公子本沒有註意這些,但架不住那把子老臣一直嚼舌頭根子。”

胡亥瞇起眼睛:“王綰?”

“就是他!”韓談道:“王綰還有他背後的那一把子老臣,隔三差五的便去尋長公子,我打聽了一番,他們一直在說幼公子的壞話。”

“公子你想想看,”韓談皺眉說:“長公子與你再要好,能架得住王綰那些老家夥,整日整日的說你壞話麽?他們總是在長公子旁邊磨牙,長公子聽得多了,也不知會怎麽想。”

胡亥緊緊皺著清秀的小眉頭,韓談說的也不無道理,否則一貫溫和的便宜哥哥為何突然生氣?連用膳都不回來。

胡亥摸著小下巴,道:“我得去親自見一見哥哥。”

“現下?”韓談道:“可是,幼公子你的傷口剛剛結痂,還不能下榻行走,仔細傷口抻裂。”

“顧不得這般多了,”胡亥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度,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跌下去,道:“仔細一些便好。”

韓談趕緊扶著他,拿來一件毛披風,胡亥小心翼翼的下榻,披上披風以免害了風邪,便出了營帳,往扶蘇那面兒而去。

胡亥來到扶蘇的營帳,哪知曉這般的巧,正好遇到了丞相王綰,簡直是狹路相逢。

王綰看似恭敬的給胡亥作禮,不容胡亥挑出一丁點兒的茬子,道:“幼公子的傷勢可大好了?怎麽不在帳中休養?”

胡亥笑瞇瞇的道:“多謝王相關心,本公子是來見兄長的。”

王綰卻攔住他,道:“幼公子有所不知,長公子這幾日操勞忙碌,正在為東巡的路線廢寢忘食。”

“怎麽?”胡亥道:“本公子還不能去見兄長了?”

王綰被噎了一下,幹笑道:“幼公子若是想要見長公子,不如老臣替幼公子先行通傳一聲?”

胡亥瞇了瞇眼目,道:“也好。”

王綰走入營帳,過了一會子才出來,只有他一個人走出了營帳,滿臉的歉意道:“幼公子,實在對不住,看來是長公子過於繁忙,因此抽不開功夫來見幼公子,幼公子還是……請回罷。”

胡亥皺了皺眉,自己都站在這兒了,便宜哥哥沒道理不見自己,他不著痕跡的撣了撣袖擺,看似不經意的碰到了王綰,王綰的頭頂上立刻出現了標簽。

【說謊的王綰】

【根本沒有通傳的王綰】

【不想讓你見到扶蘇的王綰】

簡直一目了然!

韓談皺眉道:“你休要胡言,長公子若是聽聞幼公子前來,斷然不會不見,你怕是從中作梗,根本沒有通傳。”

王綰被一語點破,眼眸閃爍了兩下,卻道:“韓公子,瞧瞧你這話說的,現在是老臣與幼公子說話,哪裏有你韓人舊民插嘴的份兒?韓公子可別忘了,自己是個降臣,降臣便該有降臣的模樣兒!也便是老臣不與韓公子你一般計較,若是老臣計較起來,到陛下面前分辨分辨,治你一個挑撥離間,分裂朝堂之罪!”

“你……”韓談剛要開口,胡亥拉住他,對他搖了搖頭。

韓談雖想要反駁,但看到胡亥的表情,將怒火全部壓制下來,並沒有再說甚麽。

胡亥揚起一個甜滋滋的微笑,看起來仿佛不谙世事,道:“算啦,既然哥哥忙碌,本公子也不好打擾,那便先回去了。”

“恭送幼公子!”王綰拱手,自始至終堵在營帳門口,似乎生怕胡亥硬闖一般。

“公子,”二人走遠一些,韓談這才道:“王綰那老匹夫,定然是沒有通傳。”

胡亥點點頭:“我知曉。”

“那為何不讓我揭穿他的老臉?”韓談道。

胡亥道:“談談你啊,也別太熱血了,做事留一線。”

韓談的為人的確如此,別看他一副“足智多謀”的模樣,但其實脾性有些許的暴躁,認定的事情,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
胡亥繼續道:“王綰沒有通傳,雖不在理兒,但說起來,他還是我哥哥的師傅呢,又是朝中的老臣丞相,便算是這件事情鬧到陛下面前,也還是要給王綰一些面子的,不給他面子,也要給以王綰為首的老秦人一些面子。再者……若是鬧僵了,誰都不好看,並不劃算。”

韓談道:“眼下沒有見到長公子,合該如何是好?”

“等一等罷,”胡亥道:“明日用藥,哥哥定然會出現的罷。”

胡亥回了營帳,走了這一大圈下來,後背的傷口隱隱發痛,趕緊回了榻上躺著。

一晚上相安無事,第二日清晨,胡亥睜開眼目便等著扶蘇前來送藥,左等右等,好不容易等到了跫音而至。

“哥哥!”

嘩啦——

帳簾子打起來,有人端著苦澀的湯藥從外面走進來,胡亥定眼一看,撇撇嘴道:“怎麽是你啊?”

章平端著湯藥,奇怪的道:“幼公子,你怎麽看到我這副模樣?好像很是嫌棄?”

胡亥懶洋洋的道:“我哥哥吶?”

“長公子?”章平道:“哦,長公子好像挺忙碌的,他來囑咐我給你送藥,便匆匆離開了,可能是有甚麽軍機要務需要處理,畢竟東巡之事,陛下全權交給長公子來處置了。”

“是麽?”胡亥托著腮幫子道:“哥哥都有空去找你,囑咐你送藥,做甚麽不直接送過來?”

“是啊!”章平一拍手,道:“你這麽一說,好生奇怪!從長公子的營帳到我那裏,分明比從長公子的營帳到你這裏繞遠的多,長公子為何要繞遠跑一遭?總不能是長公子不願見到幼公子罷!”

胡亥:“……”被戳心窩子了!

胡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把湯藥一口悶了,苦得舌頭發木,差點墮下生理淚來。

“行了!”章平站起身來,把空碗拾掇起來,道:“盯著你用完藥,我還要回去找長公子覆命呢。”

“覆命?”胡亥似乎抓到了重點。

“是啊,”章平點點頭道:“長公子說了,這湯藥苦澀的厲害,你不願意飲,生怕你耍小性子不用藥,反而拖累了傷勢,所以千叮嚀萬囑咐,一定叫我看著你飲完,一滴不剩,然後回去覆命。”

胡亥靈動的大眼睛微微轉動,道:“那我隨章平哥哥一起去。”

章平驚訝:“幼公子?你的傷勢剛好一些,千萬別下地啊。”

胡亥催促道:“快走快走,便這樣說定了。”

章平沒有法子,端起空碗,與胡亥一道離開了營帳,往扶蘇的營帳而去。

寺人通傳,胡亥叮囑道:“不要說我來了,便說章平前來覆命。”

寺人面容十足為難,但也不敢違逆,畢竟胡亥可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小兒子,最近受了傷,大家都寶貝著,加之公子胡亥以前的名聲不好,寺人都懼怕他的淫威,雖為難,卻還是一打疊答應下來。

踏踏踏……

跫音伴隨著帳簾子打起的聲音。

“平弟……”扶蘇從內走出,剛說了兩個字,便看到帳外除了章平,旁邊竟跟著胡亥。

章平趕緊道:“不管我的事,是幼公子偏要跟著前來。”

扶蘇沒有說話,只是表情有些許的奇怪,說實在的,胡亥因著沒有觸碰,看不到標簽,所以也不太清楚哥哥的表情,到底是甚麽意思,看起來像生氣,又不太像生氣。

扶蘇並非一個人走出來,身邊還跟著丞相王綰。

王綰看到胡亥,面容上大寫的“心虛”二字,不用標簽也能看得出來。

“哥哥!”胡亥剛開口,扶蘇已然淡淡的道:“你怎麽出來了,快回去歇息,仔細抻裂了傷口。”

胡亥一聽,哥哥的口吻雖然有些子古怪,但本質還是關心自己的,那便成了。

於是胡亥嘟著嘴巴,可憐巴巴的道:“亥兒本也不想瞎跑的,只是……只是亥兒見不到哥哥,想念哥哥了,昨日亥兒來此尋哥哥,還碰到了王相。”

扶蘇蹙眉:“你昨日來了?”

“是吶!”胡亥使勁點頭,奶裏奶氣的道:“昨日亥兒站在此處,等了哥哥半晌,等著王相前去通傳,哪知……哪知……”

胡亥的嗓音變得期期艾艾,黏黏糊糊,繼續道:“哪知王相出來說,哥哥沒空,也根本不願見亥兒,王相還叫亥兒往後少纏著哥哥吶!”

“老臣沒有!”王綰立刻反駁。

胡亥發問:“昨日是不是王相說哥哥公務繁忙,不見亥兒?”

“老臣,我……”王綰咬牙,這句他的確是說了,因此無從反駁。

扶蘇蹙眉:“昨日王相何曾通傳過?予為何不知?”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王綰支支吾吾的找借口,道:“昨日、昨日長公子的確要務繁忙,一直在查看行軍輿圖,老臣怕、怕打擾了長公子,因此也是出於好心,便自作主張,回拒了幼公子……可老臣沒說……”

不等王綰說清楚後半句,胡亥用清亮的嗓音打斷他,可憐巴巴的道:“哥哥,你不要責怪王相,王相也是為了哥哥好,才會自、作、主、張,並非是不將哥哥放在眼中哦!”

“你……我……長公子!”王綰連忙道:“老臣絕沒有輕視長公子,逾越之意啊,還請長公子明鑒!”

扶蘇瞇了瞇眼目,淡淡的道:“予自知王相是出於一片好心,但唯恐有人不知,會以此做文章,王相好自為之,若有下次……”

“絕無下次!絕無下次!”王綰垂著頭,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冷汗,頻頻應聲:“老臣、老臣謝長公子提點。”

胡亥偷笑,昨日裏王綰那般神氣,今日還不是要落馬?

“哥哥,亥兒……”胡亥剛想趁熱打鐵,伸手去拽扶蘇的衣袖。

扶蘇淡淡的收回衣袍,不著痕跡的躲開胡亥的觸碰,垂下眼目,看不出表情,道:“亥兒也回去罷。”

“哎呀——”胡亥急中生智,誇張做作的驚呼一聲,作勢平地摔,想讓扶蘇來扶自己。

果不其然,扶蘇聽到胡亥的驚呼,立刻反應,剛要出手,哪知有人比他更快,正是站在旁邊的章平!

章平不愧是練家子,出手如電,一把撈住假摔的胡亥,道:“幼公子,無事罷!仔細腳下,站穩些。”

胡亥一個頭兩個大,便宜哥哥鬧別扭了,好似在與我冷戰,偏偏我不清楚緣由,想要看看標簽,卻連哥哥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。

胡亥:“……”頭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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